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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贯彻落实省委、省政府关于环境保护督察的重要决策部署，4月24日至5月23日，省第一环境保护督察组对常州市开展了环境保护督察，并形成督察意见。经省委、省政府批准，督察组于10月29日向常州市委、市政府进行了反馈。督察组组长吕振霖通报督察意见，市委书记汪泉作表态发言，市长丁纯主持会议。

督察认为，党的十八大以来，常州市认真贯彻落实国家和省关于加强生态环境保护的决策部署，大力实施生态文明建设工程，扎实推进污染防治，在经济总量保持较快增长、城镇化率持续提高的情况下，生态环境保护工作取得积极进展。

常州市成立以市委书记、市长为“双组长”的建设国家生态文明示范市领导小组；市委常委会、市政府常务会议多次研究生态环保工作，2015年以来，市人大、市政协每年将环境保护的建议、提案列为“一号议案”“一号提案”；市纪委、市委组织部等联合出台《常州市生态文明建设工作问责办法》，以严肃问责倒逼责任落实。连续5年实施“生态绿城”建设，累计增核6万亩、扩绿3.8万亩、联网920余公里；编制实施《新北区长江生态环境保护规划》《武进区生态保护引领区规划》，率先完成太湖一级保护区化工企业的搬迁与淘汰工作；荣获“2016中国人居环境奖”第一名、国家森林城市、国家低碳试点城市等荣誉，生态文明建设工程综合考核连续4年全省第二，2016年绿色发展指数全省第二。在全省率先出台《关于加强生态红线区域保护的决定》，制定颁布常州市第一部地方性法规《常州市天目湖保护条例》；连续11年开展“生态文明在行动”，建立月检查、季点评、年考核机制；持续加大环境执法力度，2017年获评全国环境保护系统执法先进集体、环境执法大练兵先进集体；在全省率先开展环保机构监测监察执法垂直管理制度改革，探索出“常州模式”。

常州市高度重视、全力支持督察工作，按照边督边改要求，全部办结督察组交办的690件环境信访问题，责令整改355家，关闭取缔207家，查封扣押18家，立案查处223件、罚款2372万元，移送行政拘留2起，刑事拘留3人，约谈193人，问责23人。

督察指出，常州市生态环境保护工作虽然取得一定成绩，但产业结构仍然偏重，局部地区污染问题突出，与国家、省相关要求和群众期盼仍有较大差距。

一是落实生态环境保护决策部署存在不到位情况。绿色发展理念立得不牢。生态优先的工作导向不鲜明，生态环保“一票否决”制度落实不到位，2015-2017年常州市生态文明建设分值在百分制综合考核中仅占3分。全市13个重点大气高架源有7个位于城区主导上风向，影响城市空气质量。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步伐不快。常州市产业结构偏重，2017年重（化）工业产值占比高达77.4%。能源结构比较单一，2017年煤炭能源消费占比达77.8%，非电行业用煤占比较高。大部分高能耗高污染的重点企业分布在沿江沿湖地区，增加入江入湖污染负荷的压减难度。部、省交办问题整改不到位。环保部约谈交办问题的焦溪、三河口、厚余等集镇区管网建设均未按期完成。省政府通报的金坛区新朋建筑材料厂未完成砖瓦行业整治。省“263”曝光的溧阳市上兴河污水管网建设缓慢、生活污水直排和金坛区金花河黑臭问题未完成整改。省环保厅约谈通报的三山港区域水环境问题，督察时仍有生产废水直排河道。环境保护责任落实不力。常州市及各辖市（区）尚未出台生态环境保护工作责任规定。一些部门和地区淘汰落后设备、工地扬尘管控、码头堆场扬尘管控不到位。武进、金坛等地多台3吨/小时及以下铸造冲天炉仍在运行。

二是污染防治形势依然严峻。大气污染问题突出。全市钢铁、水泥、火（热）电企业烟（粉）尘排放量占比较高。内河码头缺乏抑尘措施。全市化工、家具、喷涂、汽配注塑等行业VOC治理不到位，“油改水”措施未落实。老旧机动车较多。城区重污染企业搬迁不到位。土壤污染防治推进缓慢。全市关闭搬迁化工企业遗留场地未全部进行调查和评估。江苏庙桥绿洲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非法填埋固废严重污染环境案虽已调查处理，但土壤和地下水污染修复工程尚未实施。水污染问题较多。太湖西部区、百渎港桥断面未达到考核要求。完成整治的黑臭水体中部分截污、活水等整治措施不到位。溧阳市沙河水源地一级保护区内存在旅游餐饮等违法项目。保留的畜禽养殖场中有85个未通过整治认定，通过整治认定的仍存在非法排污现象。

三是突出环境问题整治不彻底。重污染行业整治力度不大。全市现有化工企业入园率较低，全省倒数第二。全市现有印染企业年废水排放量占全市工业废水排放总量的30%以上，基本无中水回用，部分企业预处理后废水不能稳定达标。全市现有电镀企业、钢管酸洗企业，布局分散、规模小且违法问题突出。部分地区生态保护不力。全市生态红线保护区域规划尚未正式出台，生态红线内存在违法违规行为。金坛区方山森林公园二级管控区内约2万平方米的森林被擅自砍伐，堆放废矿渣污染环境。横山生态公益林二级管控区范围内违法毁林建墓未得到彻底遏制。已关闭矿山生态修复进展缓慢，全市34个关闭矿山宕口未开展生态修复。“散乱污”企业污染问题突出。邹区镇集聚大量废旧车辆拆解点，薛家镇、奔牛镇、孟河镇集聚众多塑料粒子加工点，洛阳镇、前黄镇集聚大量小铸造企业，基本没有污染防治设施，废气废水直排问题突出。

四是环境基础设施建设滞后。污水收集处理能力欠缺，全市仍有部分撤并乡镇管网未全覆盖，湟里镇污水处理厂配套的村前、成章片区管网未建成。城中村、老旧小区雨污分流改造进展缓慢，永安花苑小区雨污分流改造不到位。全市规划发展村庄已建农村污水处理设施占比较低，部分已建成的农村污水处理设施运行不正常。固废处置能力不足。全市一般工业固废底数不清，废玻璃钢渣、铸造废砂、汽摩配加工废弃物等无处置出路，随意倾倒现象普遍。全市生活垃圾未实行全量焚烧，金坛垃圾焚烧发电项目迟迟未落地。

督察要求，常州市市委、市政府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和习近平总书记对江苏工作的系列重要指示精神，认真落实全国、全省生态环境保护大会部署要求，聚焦聚力打赢污染防治攻坚战，更大力度解决突出问题，更大幅度改善生态环境，更好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期待，为推进高质量发展、建设“强富美高”新江苏奠定坚实基础。

常州市要痛下决心加快调整产业结构和能源结构，优化国土空间开发布局，更大力度推进减煤、减化，坚决淘汰落后和过剩产能，坚定不移推进绿色发展。要切实落实生态环境保护“党政同责、一岗双责”，各级党委、政府尤其是基层党委、政府要紧紧围绕改善环境质量加大工作力度，全力推动中央环保督察交办、环保部约谈等重大问题整改，压紧压实环境保护责任。要系统全面梳理区域性、流域性、行业性突出环境问题，更大力度推进“263”专项行动，深化化工、印染、涉重等重污染行业整治，加快推进钢铁、热电、水泥企业空间布局调整和提标改造，强化生态红线管控，加快矿山生态修复，大力整治“散乱污”企业，加快污水收集处理、固废处置能力和清洁能源供应能力建设，全面提升生态环境保护水平。对于督察发现的问题，常州市委、市政府要责成有关部门进一步深入调查，逐一厘清责任，依法依纪依规严肃责任追究。

督察强调，常州市委、市政府要抓紧研究制定整改方案，在30个工作日内报送省委、省政府。整改方案和整改落实情况要按照省有关要求，及时向社会公开。

汪泉表示，督察组的反馈意见，肯定成绩实事求是，指出问题精准到位，提出意见针对性强，对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实现高质量发展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市委、市政府完全接受督察组的意见，将严肃对待督察组指出的突出问题，以最坚决的态度确保责任落实到位，以最严格的要求确保问题整改到位，以最有力的举措确保标本兼治到位。根据督察组反馈意见，市委、市政府将抓紧制定整改方案，拿出坚决有力的整改行动，重点研究解决好加快绿色转型升级步伐、打好蓝天碧水净土保卫战、提升生态保护水平、增强环境治理能力等方面的问题。在整改过程中要压紧压实责任，进一步强化“党政同责”和“一岗双责”，建立严密的责任体系，使整改工作真正落到实处，真正见到实效。要严格考核问责，加大对督察问题整改工作的考核力度，坚决杜绝“表面整改”“假装整改”“敷衍整改”等。要加强信息公开，加大典型违法案件公开曝光力度，整改方案、整改措施落实情况及时向社会公开，自觉接受群众监督。

督察组还对检查发现的生态环境损害责任追究问题进行了梳理，按有关规定移交常州市委、市政府处理。

督察组有关人员，常州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成员及各辖市（区）主要负责同志、各有关部门主要负责同志等参加会议。



在中国环境科学学会理事长、生态环境部副部长黄润秋的倡导和支持下，2017年中国环境科学学会组建了由郝吉明院士、高吉喜研究员、徐海云总工程师等专家组成的10支环境科学首席传播专家及团队，首席专家及团队针对青少年、农村居民、城镇居民、领导干部和公务员等重点人群，围绕生态环境部中心工作、社会热点和公众关切，在各类环保科普宣传活动、专业环境科技论坛中开展环境科学传播。本栏目将围绕热点环境话题，采访这10位环境科学首席传播专家，与公众分享他们的最新思考。——编者

2018年是国务院《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三年行动计划”）的第一年。过去5年里，《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通称“大气十条”）取得了哪些成果？

2018年9月19日下午，《环境与生活》杂志记者来到清华大学环境学院，采访了中国环境科学学会副理事长、环境科学首席传播专家郝吉明院士。


“大气十条”首战告捷

郝吉明院士现任清华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研究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2018年2月8日，美国工程院院士名单公布，郝吉明等当选外籍院士。

在清华大学环境学院的院士办公室，郝吉明院士对来访的记者说：“你们不要叫我院士，叫院士太见外，我喜欢大家叫我郝老师。”郝老师两米长的书桌上，摆满十几摞书籍和文件。《环境与生活》记者问要不要先整理一下，郝老师说：“不需要收拾，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

作为中国环境科学学会首席传播专家，郝吉明院士向记者简单介绍了我国近几年的大气污染防治情况。

2013年9月，“大气十条”发布实施。5年来，在全社会积极参与，各地区、各部门共同努力下，“大气十条”目标全面实现，作为“大气十条”的衔接文件，“三年行动计划”的下一步工作目标是什么？郝院士介绍：“客观来看，‘大气十条’取得的成绩可以说是首战告捷。去年是‘大气十条’收官的一年。国家最高层、地方的领导、公众都非常期待有一份好的答卷，经过大家的努力，PM2.5的浓度降低了一些，已经全面实现‘大气十条’的目标。但是，全国达标的城市比例不到30%。再一个就是标准的问题，我们的标准是世界卫生组织标准的第一个阶段。世界卫生组织指导的是10微克/立方米，现在我们是35微克/立方米，第二个阶段是25微克/立方米，第三个阶段是15微克/立方米。从技术上来说，我们仅仅处于第一阶段，今年是‘三年行动计划’的开局之年，未来的路还很长，控制PM2.5的任务是打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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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北京的空气质量大有改善。这是10月9日，北京的蓝天白云。 郑挺颖/摄

北京的经验可与各地共享

在郝吉明院士以往的演讲中，经常有“空气质量管理走入PM2.5和臭氧协同防控的深水区”的表述，对“深水区”该如何理解？郝吉明院士解释：“各种污染物的控制不协调，有的污染物控制起来相对容易，取得的成绩也比较大，但有两种污染物比较难控制，一个是氮氧化物，另一个是挥发性有机物（VOC），这两种污染物既是PM2.5的前体物，也是臭氧的前体物，但控制氮氧化物和VOC是非常不容易的，因为面大量广，如果要更好地控制VOC，不仅需要技术，还需要大家自觉行动，这是非常重要的。”

作为大气污染防治的重点区域，北京控制VOC的工作做得怎么样？郝院士认为：“北京控制VOC的情况还是比较好的，北京市在科学治霾、污染防治方面做得比较好，在某种程度上也引领全国的大气防治工作。机动车污染防治最早就是从北京开始。向大气污染宣战，最早也是北京在1998年12月开始做的。北京在大气污染控制方面有20年的经验。在燃煤污染防治方面，北京也是走在前面。北京的大气环境改善，光靠北京本地区的努力是不够的，还要在区域上进行协同发展控制。北京不仅要为各地提供经验，也要提供科学治理的方法。”

综合性生态环境智库的意义

作为一名生态环境领域的资深专家，郝院士经常为国家的生态文明建设出谋献策。谈到中国科协即将成立生态环境产学联合体一事（中国科协生态环境产学联合体9月26日在四川省遂宁市成立——编者注），他认为，我国必须建设综合性国家智库。

郝院士详加阐述：“构建生态环境的智库，主要是服务国家的生态文明建设。但现在还是存在一些问题。第一，现在大家都在建智库，但如果是破碎的体系，就很难为国家生态文明起到建设性的作用，所以建设综合性的国家生态环境智库，势在必行。

“第二，搭建高端的科技交流平台，就需要数据共享。但共享、开放、交流这些方面还做得不够好，这就很难服务于社会。第三，我们应该搭建一个生态环境科技创新的平台。在科技创新方面，我们有很多重点专项成果，事实上这些专项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科学创新体系，尤其是在环境方面，包括水、气、土壤、污染废弃物的重点专项，这些专项之间如何打通？如何实现成果共享？大家都说要建立数据库，建立平台，但如果数据库的成果不能共享，不把生产、消费、环境关联在一起，那这是不完整的。有了生态环境产学联合体，我们就可以根据生态文明建设的需要，去通过联合体做一些探索，这对我们打赢污染防治攻坚战，绿水青山变金山银山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综合性数据库要包括三种数据”

对于如何建设综合性数据库，郝吉明院士以大气为例，向记者详述了为此需要做的工作。郝院士指出：“大气的数据包括三个方面，第一是环境质量数据，在环境质量数据方面，国家建立了一千多个空气自动监测点，那其不足在哪儿？首先，这些监测点只是对PM2.5浓度的监测，没有对成分的监测，所以下一步不仅要建浓度监测站，还要建成分监测站。其次，城市道路的站点现在还比较缺，将道路边上的污染状况和非道路点对比，可以看出交通的污染情况。

“第二就是污染源的数据，如果缺少污染源的数据，污染源与环境的关系就反映不出来了，另外治理的主体也体现不出来了。再者，污染源的数据还能帮我们弄清楚污染程度，到底排放了多少？排放的浓度是多少？如果这些都不清楚的话，就存在很大的问题。

“第三是气象数据，大气污染问题总是与气象问题相关的，在气象条件比较好时，环境质量也比较好，在气象条件不利时，环境质量也会恶化，我们要通过大量的数据分析，来找出不同气象条件下的规律性。

“所以，我们的数据库要包括这三种大数据。然后，逐步明确我们环境质量状况是如何改善的，污染源质量控制做得怎么样，气象对环境的影响有何规律，区域之间如何互相影响，这些都要通过分析平台的数据来发现。我们用数据来看现象，再通过分析现象寻找规律，发现规律才能指导行动。科学治霾就是这样的，并不是看见现象就行动，而是根据现象分析规律，然后再行动。”


“5公里以内还是骑车比较好”

机动车尾气排放是城市空气污染的主要来源。早在2000年，郝院士就撰写了《城市机动车污染防治规划》。说起这个规划，郝吉明院士回忆道：“这个规划是实时调整的，但总的框架不变，那是我总结国外经验和中国发展的趋势来做的。事实上，中国的发展趋势比我原来想象的要快。当初，我预估中国的机动车保有量要超过美国要到2030年，现在看来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其中有中国经济发展迅速的因素，也有国人追求更高生活水平的动力，大家有了房子就要有车。当然，大家对环境质量的要求也越来越严，很多人关心空气质量，在网上、微信上晒蓝天照片，蓝天成了北京人自豪感的体现，这说明优美的环境已成为美好生活的一部分。”

说到交通，郝院士还呼吁公众要多乘公共交通工具出行，非机动车出行更好，“5公里左右的距离，还是骑自行车比较合适”。

“不建议成立专门的环境大学”

近来，有专家建议成立专门的环境院校，加大环保专业人才的培养力度，以满足我国环保工作的需要。对此观点，郝院士诚恳地说：“我并不建议成立专门的环境大学，把环境学科、生态学科分离出来，单独办一个大学是不合理的。综合性大学更适合环境专业人才的培养。因为环境学科是一个综合性学科，离不开其他自然学科，甚至离不开法学、政治学、金融学。但是，如果说加强环保专业人才的培训，我认为是可以的。”